李 开 阳/文
很久以前，距吉林省辉南县三角龙湾五里的地方有个龙湾村，村子里有个除了德行什么都不缺的老财主。老财主家里有一个小长工，谁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，更不知道姓和名，从小就给老财主放牛，村里人都叫他牛娃。老财主不给牛娃一分工钱，还让他睡牛棚、吃剩饭，多亏乡亲帮衬着，他才一天天长大。
就在牛娃十多岁时，村里私塾来了位五十多岁姓张的教书先生，为人和蔼，知识渊博，书教的挺好。牛娃每天到村外龙岗山上放牛，来回都要经过村里的私塾，每当听到私塾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，都会十分羡慕驻足细听，有时还拿木棍在地上比划着学写字。有一次，先生正巧看到牛娃蹲在地上比划着，好奇地走过去。当看到地上歪歪扭扭、有对有错的“字”后，先生一下子对眼前这个逆境好学的孩子喜爱得不得了，兴奋地说：“你真想学，晚上就到我家，我来教你！”“太好了！是真的吗？”牛娃又惊又喜。先生笑着点了点头。
当天晚上，牛娃一干完活儿就匆匆跑到张先生家，先生早就在等着他了。只见先生家里除了极少的日用品外，就是一大柜子书了。牛娃长这么大也没看见过这么多书啊，一下子都看傻了。牛娃瞪大眼睛听先生讲学，生怕哪句被落下。直到深夜，他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先生，带着一本《三字经》回到自己的牛棚里，兴奋得睡不着觉，又借着月光看了好久，这才酣然入梦。第二天一大早，牛娃就揣上书赶着牛上了龙岗山。他把牛赶到一片绿草地，让牛美美地吃着草，而自己也美美地读起书来。
就这样，牛娃每天放牛、读书，张先生白天教私塾，晚上教牛娃，两人感情越来越深。后来，牛娃将先生家那一大柜子书倒背如流，还到村子里挨家去找书读，哪怕是几个文字，找到后都会爱不释手、熟记于心。一转眼五年过去了，牛娃出落成一个满腹经纶的小伙子。一天夜里，先生把牛娃叫到家中，拿出一个发白了的小红布包，慢慢地打开从中取出一只金戒指说：“这是我妻子临终前留下的，过些日子朝廷要举行科举考试，你拿去做路费吧！”牛娃不肯接受，但终究拧不过先生，将金戒指换成碎银参加考试去了。
这一去，牛娃不负先生厚望，考上了秀才。他急忙日夜往回赶，一心想早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先生。可当他赶到先生家中，却看见先生孤伶伶地躺在床上，骨瘦如柴。牛娃大声喊：“先生！先生！你怎么了？”先生吃力地睁开无神的双眼，用微弱颤抖的声音问：“考上了？”“考上了，是秀才。”先生灰暗的脸上绽放出一丝笑意，之后又闭上了眼睛。牛娃一摸先生额头烫得很。原来，先生已经病了好多天，由于没钱治，才病成这样子。牛娃听完后，立刻跑去请来一位乡里老名医。老名医仔细看过后，无奈地说：“这病看晚了，治不好了。”牛娃一听，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含泪恳求名医无论如何救救先生。老名医想了半天说：“要治好这病，除非找到一种仙草。”“什么仙草？”牛娃急切地问。“我也没见过，只是听祖父提起过，这种仙草只生长在悬崖峭壁上。”老名医慢慢地说。“咱这三剑峰上有那么多名贵药材，一定有你说的仙草。”牛娃满怀希望。“你这么年轻就考上秀才，前途无量，你就不怕上悬崖峭壁太危险？”老名医劝道。“先生就象我的父亲，危险再大我也要去。”牛娃说完，找来一条绳索义无反顾地朝三剑峰方向走去。
说起这三剑峰可是最奇险之地，背连龙岗山，峰下就是三角龙湾，就好象龙岗山被三角龙湾拦腰截断一样，悬崖峭壁直冲云天，少说也有几百米，还从来没有人攀爬过呢！牛娃来到这立陡的悬崖边，也顾不得害怕，把绳索一头系在一棵大树上，一头系在自己腰上，边下悬崖边寻仙草。可找到黄昏也没看到仙草的影子。正有些失望的时候，他眼前突然一亮，三米远的悬崖石缝上有一棵看似人参又不是人参的小草正迎风飘摆，那正是老名医描述的仙草啊！他兴奋地慢慢移动过去。在离仙草还有一米远的时候，他迫不急待地用力迈了一大步，一下子把仙草抓在了手里。可也就在这时，由于用力过猛，那条本不太粗的绳子在岩石上长时间摩擦一下子断了。在这立陡的悬崖上，离开绳子根本站不住人，牛娃一下子就从悬崖上滑了下来，“扑通”一声掉进了百米深冰冷的三角龙湾。
此时天上的佛祖正在闭目打坐、遍查人间真善美恶，突然间睁开了佛眼：逆境勤学、舍身重义的牛娃怎么坠入冰冷龙潭了呢！这可有悖天理。佛祖举起佛手向三角龙湾方向一挥，就见当天夜里，三角龙湾风起水涌，第二天一大早却又是风和日丽。人们没有见到牛娃的尸体，却看到三剑峰下三角龙湾水面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小石岛，岛上岩石间还顽强地生长着一棵小柞树。传说小岛就是牛娃的化身，那棵小树就是牛娃手中紧紧攥着的仙草。由于小岛在三角龙湾湖面中心，人们都叫它湖心岛。而三剑峰此时也改变了原来的模样，从远处看就象是佛祖的手指，从此人们又把三剑峰叫做佛手峰了。
重病中的张先生听说牛娃为找仙草坠入三角龙湾，说什么也让人抬着来祭奠。当他来到湖心岛上抱着小柞树悲痛欲绝时，重病竟然神奇地好了，后来张先生还整整活了一百岁。更为神奇的是小柞树身上有灵气总是长不大，传说谁要是和它拥抱就会长寿百岁，后来人们都叫它长寿树。
（本文作者为农行吉林省辉南县支行 李开阳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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