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中天走到哪里都不大“讨喜”,有一次他参加一个婚礼,现场扔下一句“令人作呕”后拂袖而去。还有一次他参加一所大学的校庆仪式,他当场痛斥组织者“亵渎神圣”,并以退场表示抗议。
原来当他走进会场时,发现主席台坐的全是官员,很多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被挤到最后一排,某些为学校曾经做出过巨大贡献的老教授,连上台的资格都没有。
校庆难道不该是尊重前辈?婚礼难道不该是亲情唱主角?易中天为此愤愤然,作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抗议行动。
别人的事他做不了主,自己的事必须“恣意”一下,在《易中天文集》发布会上,他搞了个按年龄高低顺序介绍嘉宾。在介绍到尊长之时,易中天还动情地上前深深鞠上一躬,这种充满人情味的出场方式引来现场热烈的掌声。
国人认识易中天,源自于《百家讲坛》上那个风趣幽默的“文化超男”,他的《品三国》像一股清新的风,瞬间刮遍大江南北,让国人尽情享受了一次“历史的盛宴”,也让他收获了无数的“意粉”和“乙醚”。
大概走红速度太快,有人指责易中天不务正业,有人说他是电视媒体吹捧出来的伪专家,更有人痛斥他把学术庸俗化。
这些无端指责大多充满了偏见和无知,易中天的成功绝不是偶然的,可以说是他一辈子厚积薄发的必然结果。
1966年,高中毕业的易中天响应党的号召,前往新疆支边,临行前他给妹妹赋诗留念,其中有一句是:“如何借得东湖水,洗砚调朱写未来。”19岁小青年的凌云壮志溢于言表。
在新疆建设兵团工作了整整12年后,易中天考取了武汉大学中文系研究生。学习期间,他出众的才华得到导师胡国瑞先生的赏识,胡先生找到校长刘道玉,希望能把易中天留在武大任教。
限于当时的分配政策,易中天毕业后又回到新疆,爱才的刘校长往返于北京和新疆,历经一年时间,才把易中天“抢”回了武汉大学。
易中天也没有辜负前辈的期望,在学术研究的同时,他醉心于教学工作。为了把课讲好,易中天借鉴了李泽厚、黄仁宇、陈寅恪等前辈的经验,追求把深奥的学术研究问题,用通俗活泼的方式表达。
这些尝试并不容易,易中天为此遭受了太多的冷遇和嘲讽,他的学术著作也曾屡屡遭遇退稿。
但易中天不为所动,依然冒着风险继续探索。央视记者王志曾经问他:这么做评不上职称怎么办?易中天说:“我用启功先生的打油诗激励自己:‘中学生,副教授,名虽扬,实不够,博不精,专不透,高不成,低不就。’老先生把自己的一生坎坷,作为调侃对象,太了不起了,我怕什么,原本不就是个高中生么?评不上就评不上。”
正是这种坚持,让易中天的课逐渐火爆武大,柴盐油米,网络段子,时尚潮流,都是他杂糅进课堂的生动素材,讲到尽兴之处他甚至可以扯开嗓子唱上一段,惹得学生们拍红了巴掌。作家野夫刚进武大时,师兄们给他传授经验:别的课无所谓,易中天的课不管讲什么都是要听的。
易中天的课被“翻牌”太多,以至于只能安排在300人的大阶梯教室。即便如此,依然架不住蹭课的学生太多,如果不提前半小时占座,就只能坐在窗台上听课。
那些指责易中天不务正业的人,恐怕对易中天的这段历史毫不知情,亦或是人云亦云吧。至于批评易中天学术水平不够的人,更应该看看易先生出版了多少专业的学术著作。
不过易先生对这些批评看得很淡,也相当豁达。但对于某些社会话题,他往往又以一个知识分子的责任感主动开火,全然不顾会得罪一帮人。
比如他经常当作记者的面批评“无聊的节目”、“蹩脚的主持人”,再比如文中开头的故事,他炮轰管本位。
有人评价说易中天,易中天是个坚守知识分子道德标准的性情中人,在他的作品里,我们读到的是血肉丰满,充满喜感的生活画面,又能感受得到他笔下人物的精气神。这种忠于历史,又能从历史中萃取精华的解读方式,让读者忍不住大呼过瘾。
在接连出版《品三国》、《汉代风云人物》等一系列重磅作品后,2012年,65岁的易中天消失在大众视野中。不久一条消息传出:易先生隐居于江南某小镇,他要用毕生所学,打造一部重头戏《易中天中华史》。
消息一经披露媒体就炸开了锅,质疑声蜂拥而至:连陈寅恪这样的大师都不敢写通史,你易中天哪来的底气?
易先生不做任何回应,他埋头耕耘十年,陆续推出了这部他一生中付出心血最多的作品。易先生说,这部作品几易其稿,其中某些章节被他“政变式改稿”,完全推翻了重写。
果然,作品一经推出立刻轰动市场,累计销售已突破1000万册。人民网评价,这是一部“千转百回、恣肆汪洋”的历史大观园。
易先生是我最喜欢的学者之一,以我多年对易先生作品的感受认为,他的作品从形式上灵动活泼,叙事深入浅出;从内容深度上讲,他总能在故事背后让读者看清事件的本质,和人性背后的冷峻反思;从精神价值上讲,读他的作品,读者总能收获一种积极向上的精气神。
所以,我个人认为,《易中天中华史》集趣味性、知识性和思考力为一体,非常适合青少年,尤其是正在建立世界观的中学生易中天,强烈推荐家长们为孩子备一套。